洛小夕大喇喇的躺在苏亦承怀里,一只手霸道的横在他的腰上,似乎要告诉别人这个人是她的。 “别走神,”耳边响起苏亦承仿佛具有魔力的声音,“会切到手。”
居然看不见一个毛孔! 穿着粗布衣裳的船工在船头操作,苏亦承和洛小夕在船尾,船上的藤制座椅不怎么舒服,洛小夕干脆靠到苏亦承身上,一会看看两岸的灯火,一会看看头顶的星星,凉凉的夜风徐徐吹来,带着苏亦承身上的气息钻进洛小夕的呼吸里。
这种近乎发泄的走路方式很奇怪,停下来时,积压在胸腔上的愤怒和郁闷仿佛在刚才的脚步间消散了,长长的松一口气,又是一条好汉。 护士急忙进来给苏简安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七。
开车的年轻男子不敢加快车速,小心的问:“康哥,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停车?” 洛小夕终于意识到苏亦承不是开玩笑的,从盥洗台上跳下来,却忘了浴室的地板是滑的,一着地她就趔趄了一下:“啊!苏亦承!”
苏简安:“……” 难道说前天冒着雨在山上找她,陆薄言也发烧了?
她开火用高汤下了碗馄饨,碗底下铺上洗干净的生菜,高汤馄饨浇下去,烫得生菜绿生生的,汤水香浓,再把早上剩下的酱黄瓜装到小碟子里,一并端给洛小夕。 苏简安怯怯的看向身后的陆薄言:“我是不是打伤他们了?”
“这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康瑞城对单身的事情不以为然,“婚姻对我来说是个累赘,你们成媳妇迷就好,我就看着你们。” Candy只好说一些其他的转移洛小夕的注意力:“明天你打算怎么处理?”
洛小夕笑了笑,双眼几乎可以绽放出粉色的心形来:“你脸上只有帅!” 等了十几年,她终于翻身不再做农奴了,终于等到了苏亦承那句话。
陆薄言终于扬了扬唇角,将苏简安紧紧的拥入怀里。 “你怎么受伤的?”她终于不再挣扎,只是冷静的看着陆薄言问,“为什么会受伤?”
陆薄言倒是不急,慢条斯理的拿了车钥匙去车库取车。 苏亦承忙起身看洛小夕,她倒是没有伤到,一只青蛙似的趴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他忍不住笑出声。
“不适应?”苏亦承皱起眉头,“没有。” 没几天沈越川就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抓狂了,深夜十点多冲进陆薄言的办公室:“你够了没有!我现在就把真相全部告诉简安!”
陆薄言一进门,就看见一簇闪烁的烛光,以及烛光背后,苏简安漾着一抹浅笑的小脸。 虽然苏简安从来没有说过,但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是关心他的。自从那次他胃病突发住院,她被吓哭,他就感觉到了。
“你们聊,我晚上约了庞太太她们,就先回去了。”唐玉兰起身要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简安,薄言的晚餐在另一个保温桶里,等他回来记得叫他吃。” 她痛苦、纠结、挣扎的时候,陆薄言并不比她好受。
“不是。”苏亦承整理了一下领带,“让小陈给我送过来的。” 他顺势倒在洛小夕的床上,浓烈的睡意和疲倦重重的压住他,他像一个流浪已久的人终找到归宿,不用吃安眠药,不用给自己任何暗示,像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那样,迅速且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摸了摸苏简安的头:“相比法医,也许你更适合当个点心师傅。” 他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
因为已经彻底不在意她了么? 所以他聪明的用最平常不过的方式认识她,不让苏简安怀疑他还有其他企图,又不温不火的和她成了朋友,慢慢注意到她总是很留意某些消息,偶尔还会对着财经报纸走神,隐约猜出她心里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个社会人士。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陆薄言笑得……和早上一样诡异啊! 她明明距离陆薄言不到半米,陆薄言却感觉他们处于两个平行世界。
洛爸爸笑着摆摆手:“听说苏亦承最近追你,给你支个招而已。” “我先送你回去。”沈越川挫败的松了松领带,上车后说,“还说什么要把选择权交给简安,你连真相都不敢告诉她,她怎么选择?”
《超模大赛》第一季开播,收视率只能说是不让人失望,洛小夕虽然也接受了一些主流媒体的访问,但这些都只能给她的职业生涯添一笔辉煌的成绩,并不能在一夜之间让她变得众人皆知。 陆薄言一向警觉,睁开眼睛,见是苏简安,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