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忙王洪的被杀案,苏简安和江少恺通力合作,忙到了七点多两人才从解剖室出来,江少恺眼尖,还没进办公室就“哟呵”了一声:“简安,你们家那位现在才跟你玩浪漫呢?” 刘婶知道这两天苏简安和陆薄言在闹别扭,试探的问:“我给你端上来,你多少吃一点,好吧?身体要紧的呀。”
苏亦承不再废话,拉起洛小夕的手返回住处。 “就算是还没刮风下雨的时候,这山上也挺恐怖的啊。”汪杨的声音近乎发颤,“嫂子居然敢一个人呆在这做尸检,也是勇气可嘉。”
秋日的清晨,微风怡人,阳光照得球场上的生命力旺盛的绿草都温暖起来。 屋内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新摘的蔬菜上还沾着水珠和泥土,活鱼在塑料大盆里蹦跳着溅出水珠,说不清的难闻味道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窜进人的鼻息,洛小夕一进来就后悔了,深深的皱起眉,苏亦承却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我不是催他回家。我和同事在外面,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可以吗?”
这是第三次了。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不答反问:“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走多远,雨点就又变得大而且密集起来,天色愈发的暗沉,一道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在山上照来照去,满山的人都在叫苏简安的名字,可一切犹如拳头击在棉花上,没有任何回应。 她很听私人教练的话,做出标准的动作,并且做得十分卖力,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所梦想的她和苏亦承的开始,是他手捧玫瑰盛装而来,郑重告白,说这么多年委屈她了,以后他会好好珍惜她,一辈子只爱她一个。 陆薄言合上文件,好整以暇的看着苏简安:“我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此刻同样觉得不懂的,还有钱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天空也是蔚蓝如洗,小路边不知名的树木叶子泛黄,落了一地,湿漉漉的躺在水泥地上,踩上去,仿佛能听见秋天的声音。
其他时候,任凭苏简安跑来跑去他也没有半句重话,兴趣来了甚至会拉着苏简安跟他坐在一起讨论文件上的某个条款合不合理。 洛小夕底气十足的笑了笑:“谈了恋爱我就是我们老板的嫂子,坦诚了他也不敢勒令我分手!”
他挑了挑眉梢:“输得只剩这么点了?” “唔,好巧,我对你正好也没什么感情。薄言哥哥,我们握个手?”
拇指果断的划过屏幕,通话建立。 医生忙着给苏简安检查,而她躺在病床上,还是毫无知觉,一动不动。
“是你说我长大了嘛。”洛小夕嘿嘿一下,“大孩子就应该早回家、早睡早起多运动。” 然而,洛小夕这么懂事,却还是没能让苏亦承高兴起来。
可洛小夕偶尔跟他玩个小心眼,他不但不知道从哪里生气起,偶尔还真的就被她玩进去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长焦镜头就在对面的高楼上,正对着他们疯狂的拍摄。
然而就在刚才,小姑娘的一句话狠狠击中了他的心脏。 苏简安也困了,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含糊的“嗯”了一声:“那我挂了。”
陆薄言眼明手快的扶住苏简安,“怎么了?” 说起来,他鲜少动手,为了女人动手,洛小夕是第一个。
“还有,”Candy问,“这件事,你是打算瞒着公司,还是打算坦诚?公司有规定的,新人不准谈恋爱。” 陆薄言没说什么,起身去洗漱,再从浴室出来时已经又是那个衣装整齐,风度翩翩的陆薄言。
为了能让陆薄言永生难忘,今天的晚餐,必须是苏简安亲手负责。 苏简安佯装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自恋,流|氓,放开我。”
陆薄言拉着苏简安坐到沙发上:“再过几天,就是我爸的忌日。” 只是,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像真正的夫妻那样长长久久。
苏亦承笑了笑:“比如哪里?” 船只还在河面上晃晃悠悠的前行,相贴的身影隐匿在若明若暗的灯光间,有一种朦朦胧胧的难以言喻的美好。